依然亮着。
他按捺住惊慌,“少了什么。”
保姆清点后说,“一件外套。”
“哪一件。”
“夫人最后为他买的那一件。”
乔桢脑子轰一声炸了。
保姆也意识到什么,哆哆嗦嗦问 , “这可怎么办,少爷想一想,先生可能去哪里,他如今悲痛欲绝,独身太危险了。”
乔桢死死握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立刻打电话告诉小姐,问她,她最了解父亲。”
保姆冲向一楼,联络上乔慈,那边听到情况沉默许久 , 接着便是风风火火的脚步声,“父亲应该去看母亲了 , 让乔桢到墓地,我在那里等他。”
几辆车几乎同一时刻抵达半山腰的陵园门外 , 乔桢先一步走下 , 匆匆往山顶赶,乔慈和保姆紧随其后,也惊慌失措冲上去。
在何笙的墓碑前 , 果然找到了失踪一夜的乔苍。
他一动不动,穿着那件灰色外套 , 沉默坐着 , 像雕塑一般,比碑石还要静止。
脚边的火盆熄灭 , 甚至冷却 , 堆积的纸钱焚化为灰烬,一丝余烟都没有。
这样的场景,分明无比颓唐,可远远看去 , 又说不出的温柔和依恋,只是走近 , 再走近,保姆忽然掩唇失声尖叫,乔苍的面容和嘴唇太苍白 , 他紧闭的双眸也太沉寂,那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颜色和神态。
她结结巴巴 , 说不利索一句完整的话,“先生…先生,似乎去了。”
朝露的阳光如金灿灿的墨汁 , 在这幅山间旖旎的画卷 , 着色一笔永恒,乔苍悲壮深情拥抱着何笙的墓碑,他眉眼间,是独自在人世煎熬了八天终于可以追随她而去的解脱。
乔慈明白事情无可挽回,母亲走了,父亲也走了,她大喊爸爸!整个人跌跌撞撞扑倒在地上,一步步朝那座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