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着,保姆佣人哭着拉扯她 , 她撕心裂肺的哀嚎与呼唤回荡在旷远的山坡。
她竟忘记了,父亲爱母亲入骨,怎会让她孤独赴黄泉。
她应该守着他的。
他那晚还对她说,过了头七,魂魄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过奈何桥,喝下忘忧水,这一世就灭了。
从来不信鬼神的父亲,竟为了与母亲阴间团圆,相信那荒谬的生死之说。
何来的魂魄 , 何来的地狱。
他怎么精明一辈子,到老却糊涂了呢。
乔桢不死心 , 他在满山的哭声中,走到乔苍身旁 , 缓缓弯下腰 , 伸手触摸鼻息,就像是电闪雷鸣的天际,他侥幸不会下雨 , 到底还是倾盆而落。
他脸色煞白,止不住颤栗 , 当真没有一丝一毫。
乔苍的每一寸皮囊 , 每一丝呼吸,每一根毛发都冰冷至极 , 根本不是刚刚过世的样子。
最少也有一两个时辰。
乔桢想或许是凌晨 , 太阳刚刚升起时,这座城市还沉睡。
母亲生前最喜欢初阳与夕阳。
她能偎在乔苍的肩头,看上许久都不厌倦。
他一定是来陪她看这人间最后一轮初阳。
保镖将距离墓碑不远处一只空了的药瓶捡起,递到乔桢面前 , 他闭上眼挥手,不知那药在葬送父亲性命时 , 最后一刻猛烈的发作,他五脏六腑有多疼。
可疼也是美好的。
他终于要去见他心爱的女人。
这漫长的七日,到处都是何笙的影子 , 他却到处都触摸不到她,他想要拥她入怀 , 告诉她有多想念,但她就是跑跑跳跳,不肯过来 , 他追得急了 , 她便消失了。
他几乎疯掉,他生不如死。
在保镖架起乔苍准备抬运下山时,乔桢盯着他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