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綎急急问道,“江先生,不,现在该称呼江大人了!京里有什么动静不?”
“刘大少莫急。”江东之笑了笑,见徐邦瑞和沐昌祚也关切地望着自己,知道众人关心,缓缓说道,“第一桩大事,张居正的罪名最后定了。”
“上次抄家前不是有过圣旨吗?”刘綎抢着道,“一大串!欺君毒民、卖官鬻爵、任用私人、放纵奴仆啥的。”
“大少,你让江先生说完成不成?”徐克绍忍不住抱怨。
“刘大少说的是。不过当年最重的一条,乃是结党营私居心叵测,怀疑张居正图谋不轨,”江东之道,“终究是没有凭据。这次圣旨上的圣意原话是‘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地。钳制言官,蔽塞朕聪。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
顿了顿又道:“后面是,‘本当断棺戮尸,念其侍朕冲龄,有十年辅理之功,今已歿,姑贷不究,以全始终’!”江东之接着道,“‘张居修、张嗣修、张顺、张书都着永戍烟瘴地面,永远充军’!张家这下是翻不了身了。”
“那……”徐克绍脱口而出一个字,又抿紧了薄唇。张居正倒台,和自己不无关系,可是真见他劳累病卒,死后被抄家,家破人亡,亦时常心中迷惘。而皇帝,居然有开棺戮尸的想法,对他叫了十年“先生”的张居正!
“张居正谋反?”刘綎知道徐克绍的心事,主动笑道,“这个没人信吧?不知谁想出来的!做阁老十年的确得罪了不少官员,但是篡位应该不至于吧?”
“不能这么说。张居正谋反虽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但是他任阁老期间自居摄政,肆意妄为,上下其手,一手遮天!”江东之是彻底的反张派,立刻反对道,“连皇上和太后都不被放在眼里,所有朝政他说了算!何止是不臣之心,桩桩件件都是不臣之举!”
“怎么不臣了?”刘綎脾气也倔,大嗓门响起来,“不是因为我刘家受过张阁老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