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下,有两只破沙发对面摆着,中间横着一只茶几。茶几上面有一只小小的茶壶,小到只够一个人独斟独饮。
“说吧。谁病了?你女儿?你女儿多大了?”夏大夫倒是不啰嗦,开门见山。
“十二岁……得的是……”梁秉俊刚想细说,夏大夫打断了他的话,说:“嘻嘻,你才多大啊?
怎么就有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是替别人问的吧?再不就是娶了大龄女子,她抱来了一个油瓶?
那你一个做后父的,是不是也关心太多?她亲妈干什么去了?“‘梁秉俊这个气啊,这算哪路郎中?讲话连点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他怎么不配点治神经症的药,先给自己灌上一大碗,别这么胡说八道!但另一面,梁秉俊又不得不佩服这个看起来像太监一般的医生,有着超人的敏感和判断力。在某些方面,他的思维近似一个优秀的侦探。只是,侦探不到必要的时刻,他所想的,深深地埋藏在心,但此位夏大夫,嘴巴好像连着脑屏幕,脑子里想到什么,舌头就同声传译出来,故而他只能这般穷困潦倒。您看到过哪个大人物,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呢?
梁秉俊浮想联翩,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做出了以上的种种判断。可当务之急是夏大夫在相距不到一尺的距离内,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等着回答。梁秉俊想,我一向长得老成,如今在外面奔波,一脸的沧桑,他也是胡乱一猜,索性来个宁死不屈。便咬着牙说:“我就是给自己的女儿寻医问药。我是早恋早婚,还有未婚先孕,都赶一块堆了。
夏大夫看来信了梁秉俊的话,或者说是不信,也没有情绪再做追究。反正他通过这种谈话,知道了来者对病人的感情和了解,都是第一等的,这就足够了。
“哪儿不好啊?”夏大夫接着问。
梁秉俊又犯了迟疑说病名,本不是什么难事,但这阵子求医问药的经历,让他长了心眼。当着中医,您最好不说西医的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