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文升抵达淮安府。
他即刻召集所有官员,于漕运总督衙门议事。
随后,他亲自出面召集盐工,代传“圣命”。
“三日之内,必须下井开工挖盐。
违令者……斩立决!”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没有工钱。
陛下一文钱没给本官,本官自然也拿不出钱给你们。”
紧接着又对漕工下令。
“即日起,凡以漕运为生者,赋税一律增加三成。
用于修缮码头,疏通运河。
违令者……斩立决!”
这本不合规矩。
漕运总督,并没有这种权力。
可他是奉旨行事。
圣旨上写得清楚,十日之内若不能令漕运通行、盐井复工,本官人头落地。
所以,为了完成陛下的旨意,只能把所有问题强压下去。
要恨,就去恨下这道旨意的皇帝吧。
随着一道道政令落下,淮安府顷刻之间哀鸿遍野。
与此同时,一个消息悄然传开。
“内库金山银海!
皇帝用的粪叉子都是黄金做的。”
“陕西得优待,四川得重金……”
幸福是对比出来的。
苦难更是。
当“为什么不是我们”这个念头在街巷间被反复咀嚼,人心开始变味。
愤怒不再漫无方向,仇恨开始拥有对象。
暴乱,只是时间问题。
……
“这就是陛下想看到的。”
江苏布政使张鹤鸣靠在椅背上,神情淡然。
侧过头朝江苏巡抚韩日缵微微一笑。
“天下所有官员皆知,如今的大明,只要地方上下合谋,便可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