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非常宽敞,干净整洁,但没有属于驰曜的东西。
她把所有窗帘都拉起来,分不清白天黑夜,关在暗沉的房间里躺着。
意识沉沉的,脑袋空空的,一天又一天,躺着,趴着,缩着,坐着,就是累得不愿意走路。
胃疼了就吃胃药,失眠了就吃安眠药,手抖心慌了就吃抗抑郁的药,躯体化导致器脏疼痛就吃止痛药。
她每天就跟这些药物打交道。
渴了喝冰水,饿了叫外卖。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活没了盼头。
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每天躺在床上等死。
她带着母亲的骨灰回来那两天,沈蕙还会来劝慰她。
但沈蕙快要生孩子,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生活重心围绕着老公孩子。
沈蕙顾不上她,她也不想去打扰沈蕙。
她有想过自救。
只是这种负能量的心理疾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走出来。
她连爬起床的动力都没有,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却总感觉天空灰蒙蒙的,阴沉沉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想出门,不想工作,不想赚钱也,不想吃东西,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躯体化发作时,感觉要死了,心脏疼得厉害,全身发抖乏力,冒着冷汗,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大哭。
大哭一场后,她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困难地拿出笔和纸写遗书。
发抖的手指在白纸上歪歪扭扭写下第一句话。
“驰曜,我撑不住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好想你,但我不能去见你…”
泛滥成灾的泪水落到纸上,润糊了字体,她猛地顿住,把笔一扔,用力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
她慌了,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
为什么要给驰曜留这样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