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都已经焚烧,不能焚烧的也被处理了。
整个人恍恍惚惚,来到她弟弟家。
敲了门,开门的是何薇的母亲。
“你怎么来了?”何阿姨问。
许晚柠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胸口疼得厉害,怕声音太大吵到屋内的婴儿,强压怒意轻声问:“阿姨,三天前,你把我的铁盒卖掉,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盒子里的东西被你倒进垃圾桶?如果你当天就告诉我,我肯定找到了。”
何阿姨一脸不悦,理直气壮地拔高声调,“我以为你要找那铁盒子呢,哪知道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会找里面的小公仔。”
许晚柠冷哼,含着泪光笑了笑,无比苦涩:“不是还有一串钥匙,一个手机壳吗?”
“我没注意到有钥匙,更何况手机壳也不贵。”何阿姨烦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散钱,抽出一张五十元用力地塞入许晚柠手里,“去重新配一把新钥匙,手机壳也就十几元,剩下的钱也够买个小公仔了。”
许晚柠发凉的手指缓缓抬起来,看着手掌里的五十元纸币。
心脏好似要碎裂了那般疼痛。
“都多大的人了,还玩毛公仔。”
她耳边传来何阿姨讥讽的碎碎念,随即“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摔上。
许晚柠感觉全身发凉发麻,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咬,手抖得厉害,无力往下垂落,纸币飘落到地上。
她脸色苍白,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往下落,划过她毫无血色的脸蛋,聚在下巴,又落到地面。
她喉咙火辣辣的,连吞咽口水都疼得厉害。
情绪像深渊潭水一般死寂,没有波动,却也控制不住掉眼泪。
仿佛整个心脏被掏空了。
什么都不剩。
只剩一具沉重的躯壳,浑浑噩噩地坐上网约车,回到驰曜给她留下来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