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打扰到他的婚姻生活,会伤害到他和她妻子的感情。
她在心里痛骂自己:许晚柠,你真浑蛋,连死都想要拖累他吗?
也不能给沈蕙留遗书,沈蕙要生孩子,坐月子不能哭的,会伤身体的。
所以,她还能给谁留遗书?
才发现,没有人了。
她熬过躯体化的痛苦,在状态好的时候,去了律师事务所,公正了一份非常缜密的房产还赠书,把驰曜赠送给她的所有财产,在她死后原路返还给他。
处理好财产她去了海边。
曾经和驰曜露营的那片僻静的椰林沙滩。
深夜,天空没有半点星星。
退潮时,她躺在海面上,张开双手双腿,摆出大字,望着漆黑的天空。
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能听到海风的声音。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想当初跟驰曜在这片沙滩牵手散步的画面,那么的轻松自在,那么幸福美好。
明明都是甜甜的回忆,此刻想起来,却比黄连还苦。
她鼻子酸酸的,喉咙辣得苦涩,闭上眼,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滑落到耳际,划过后脑勺的发丝,最终浸入海沙里。
不知过了多久,涨潮了。
她松一口气,如果能在这个时候睡着就好了。
在潮水淹没她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窒息。
潮水涨到她腰间,湿透她整个后背和头发。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
浪潮一波又一波冲上沙滩,拍打她的身体,冰凉凉的,这顽强的国产手机,浸在水中,还拼命响铃。
响了一次,又一次。
好似她不接电话,对方会一直打,一直打,打到爆为止。
好烦,死都不能让她安静点吗?
许晚柠无力地伸手,摸入裤袋,掏出湿漉漉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