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轻响。
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那件并无半点灰尘的官袍,缓步从旁听席上走了下来。
他没有看孟康,也没有看何二柱,目光径直落在了赵大富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算不上霸占?”
陆明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公堂上那嘈杂而混乱的气氛。
“本官看你,是无法无天!”
赵大富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但仗着自己背后有人,依旧梗着脖子,不屑地反问道。
“陆同知,我赵大富句句属实,账目分明,不知何处无法无天了?还请大人明示!”
“好,本官就让你死个明白。”
陆明渊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
“其一,利息!你说从钱庄借贷十两,一年要还四十七两?”
“本官倒想问问,是平阳县的哪家钱庄,敢定下如此骇人听闻的利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回荡在整个公堂。
“我大乾律例,民间借贷,‘一本一利’,年息不得超过五成!”
“借十两银子,一年之后,连本带息,最多只需还十五两!”
“你这四十七两,是何道理?是你自己昏了头,要去借那印子钱、驴打滚的高利,却要何家来为你偿还这天价的利息?”
“我大乾立国百年,从未有过这样的条例!”
“其二,地价!”
陆明渊伸出第二根手指,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赵大富的脸。
“你说你自家良田,五两银子一亩售卖,所以何家的田,也该是这个价,好一个‘你的意愿’!”
“本官不妨告诉你,我看过温州府衙门存档的过往田契,温州府境内,一亩上等良田的市价,在十五两银子上下。”
“即便是相对贫瘠的平阳县,十年之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