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的经义功底,确实扎实。今日,老夫便不再考你这些基础的东西。”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你中三试魁首,乡试自然不在话下,老夫便不多言!”
“乡试之后,便是春闱会试。会试策论,考的不仅是经义,更是见识与格局。”
“老夫且问你,《山海舆图注》中,关于西南茶马古道的勘定,有几处谬误?”
“《南疆异物考》所载的‘瘴母’,究竟是何物?前朝张江陵变法,其‘中正税制’与本朝的税制相比,其核心利弊何在?”
陈子墨一连问出了七八个问题,每一个都极为刁钻冷僻。
这些问题,早已超出了科举正统的范畴,涉及地理、博物、前朝政典等诸多杂学。
寻常秀才,莫说回答,便是听都未必听说过。
这是考教,更是下马威。
他要看看,这个被林瀚文如此推崇的少年天才,究竟是名副其实,还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陆明渊静静地听着,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待陈子墨问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清朗而稳定。
“回学正,《山海舆图注》乃前朝大儒周公游历天下所著,其中关于茶马古道的记述,学生以为共有三处谬误。”
“其一,错将澜沧江上游与金沙江混为一谈,导致路线偏差百里……其二……”
“至于《南疆异物考》中的‘瘴母’,并非实物,而是指南疆密林中,因草木腐败、湿热郁结而生的一种毒瘴之气。”
“古人不明其理,故以‘母’名之,以为能滋生万物,实则谬也……”
“论及‘中正税制’,其核心在于将田赋、徭役、杂税等‘并为一条’,折银征收,此法简化了税制,方便了征收,亦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地方官吏的盘剥。”
“然其弊端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