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一刀切’,未曾考虑到各地物产丰歉与银钱流通之差异,导致银贵钱贱之地,百姓负担反而加重……”
陆明渊侃侃而谈,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对答如流。
陈子墨脸上的平静渐渐被一丝惊讶所取代,而后,那惊讶又化为了浓浓的欣赏。
他所问的问题中,有五六个,陆明渊都对答如流,甚至还加以引申,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而对于剩下两三个他确实未曾涉猎过的领域,陆明渊也没有强不知以为知。
“……至于学正所问的前朝水利疏略与大乾河工总录之异同,学生才疏学浅,尚未读过这两部巨著,不敢妄言。”
陆明渊坦然地躬了躬身,“是学生的阅读量还远远不够,日后定当补上。”
书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久,陈子墨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
“好,好一个‘阅读量还不够’!”
他站起身,亲自走到陆明渊面前,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不矜不伐,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明渊,你很好。”
陈子墨是真的满意了。
浙江乡试三元及第,十岁受封男爵,又被林瀚文这等封疆大吏收为亲传弟子。
这一连串的光环,足以让任何一个成年人都心生傲气,更何况是一个十岁的少年。
在见陆明渊之前,陈子墨最担心的,便是他少年骄纵,恃才傲物。
这等心性,即便才华再高,也走不长远。
甚至容易在贡院这种天才云集之地,与人发生冲突,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今日一见,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眼前的少年,心性沉稳,谦逊知礼,学识渊博却不自满,这才是真正的大才之相!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