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商民。”
“朝廷所要做的,不是下海与民争利,而是立规矩、设关卡、收其税,引万国之财,以充国库,以济民生。此为开源之法。”
“公私分明,体用各异……”
周泰喃喃自语,眼中光芒越来越亮。
“说得好!但你策论中所言,‘愈禁则利愈厚,愈厚则人愈铤而走险’,此言虽是至理,然海寇之患,历朝历代皆为心腹大患。”
“一旦开放海禁,万千商船出海,鱼龙混杂,巨寇大盗混迹其中,朝廷水师有限,如何能一一甄别?如何能保海疆安宁?”
这便是最核心的质疑。
也是朝堂之上,海禁派最坚实的理由。
陈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个问题若是答不好,那篇策论写得再天花乱坠,也只是纸上谈兵。
陆明渊却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
“大人之忧,在于将商与寇,视为一体。以为商船多了,海寇便会多。然学生看来,二者实为死敌。”
“哦?”周泰眉毛一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人请想,这海上之寇,所劫掠者为何?不正是那些往来贸易的商船么?”
“海上最渴望海疆靖平,航路安稳的,不是朝廷,而是那些将身家性命都押在船上的海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海寇,断的正是所有海商的财路!”
“所以,学生之策,名为‘以商制商’,实为‘以商制寇’!”
“朝廷只需做三件事。”陆明渊伸出三根手指,神情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