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赌上了知府的官声乃至身家性命的重诺!
陆明渊的目光深邃如海,他望着周泰,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他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能够真正登上大乾王朝政治舞台的契机。
然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回道。
“大人此言当真?”
周泰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见过太多的人,有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下属,有巧言令色的幕僚,也有恃才傲物的名士。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少年。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周泰的声音愈发沉凝。
“本官以一府之印,四品之身,岂会与你一个黄口小儿戏言?”
陆明渊微微颔首,切入了正题。
“大人,学生策论之中所言‘漕海一体’,其核心并非简单的二者并举,而在于明确其‘体’与‘用’,定其‘公’与‘私’。”
“何为体?国之根本为体。漕运,事关京师粮仓,北疆安危,此乃国本,绝不可假手于人,更不能依赖于变幻莫测之海运。”
“故学生以为,漕运之能,当专于‘公’。凡朝廷调拨之军粮、官俸、赈灾之粟,皆由漕运承之。”
“朝廷当固漕运,浚河道,优待漕卒,使其成为一条稳固、高效、完全由朝廷掌控的‘官道’,此为固本之策。”
周泰缓缓点头,目光中透出思索。
将漕运的功能限定在“官用”,这便解决了漕运耗费民力过甚,与民争利的问题。
思路清晰,直指要害。
“那何为用?”
周泰追问道。
“民生百业为用。”
陆明渊不假思索地答道。
“海运,风高浪急,利厚亦险大,非朝廷所宜亲自涉足。当尽归于‘私’,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