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没多想,盖了个红章,扔进了待办文件堆。
她不知道的是,那行潦草的字迹并非误填,而是某种物理层面的坐标修正。
文化路以南,正下方就是博物馆的地下二层库房。
当晚,林工避开了所有工友,独自钻进了文化路的一处通风井。
井壁湿滑,散发着霉味。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硬块——那是他从废弃锅炉房里抠下来的铁蜡混合残渣,硬得像石头,却带着某种油腻的温感。
他在井壁内侧凿出一个凹槽,将那块残渣狠狠地嵌了进去。
水泥抹平,封死。
就在水泥凝固的那一瞬间,几公里外的博物馆地下库房内。
b79号柜里那些原本漫无目的漂浮的微小结晶体,突然集体震颤了0.3秒。
这个震动频率,与此时此刻市政管网里突然增大的水压波动峰值,达到了完美的同步。
共振开始了。
王主任家里,电熨斗正喷着热气。
孙子已经睡了。
王主任从那一摞旧报纸里翻出了《城市照明管理条例》。
他那双长满老茧的手显得格外笨拙,却又极其小心地拆开了硬壳封面的夹层,取出了那张被压得平平整整的图纸复印件。
图纸一角写着那个编号:t0797。
“像爸爸工具箱里的图。”孙子白天指着墙上那块补丁说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在他心口。
有些东西,一旦被孩子看见,就意味着“它”已经不再满足于躲藏。
王主任拿出一卷半透明的胶片,那是他二十年前在路灯维修站工作时,用来包裹高压线接头的绝缘膜。
预热,熨烫。
高温让胶片紧紧吸附在图纸表面,发出一阵类似烤肉的滋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