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已终止】
那行字只存在了不到0.1秒。
台下的家长们有的在低头看手机,有的在给孩子拍照,唯一的反应就是有人抱怨了一句“这机器是不是接触不良”。
没人当回事。
因为那个卡通太阳太刺眼了,那些空心箭头太傻气了。
在一个充满了童言无忌和形式主义快乐的场合里,这行冷冰冰的代码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乱码,被所有人的大脑自动过滤掉了。
王主任坐在教室后排,手里捏着那把折扇,轻轻敲着掌心。
当谎言足够无害、足够愚蠢的时候,它就能替真相承受所有的目光。
人们会嘲笑那个卡通太阳,却永远不会去想太阳背后藏着什么。
地下的战争,往往比地上的还要安静。
一周后的跨江隧道检修现场,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林工蹲在一段电缆沟前,手电筒的光圈死死罩住墙根。
防火包覆层的内侧,渗出了一滩蓝莹莹的痕迹。
那不是水渍,那是某种流体在试图书写。
笔画歪歪扭扭,像是刚学写字的幼童,但哪怕再潦草,也能认出那是简化版的两个字——“忘了”。
它在提醒。它在试图唤醒这段隧道里的某种记忆。
旁边的徒弟凑过来:“师父,这哪来的油漆?要不我铲了?”
“铲什么铲,越铲越深。”林工站起身,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晚饭吃什么,“这是返潮导致的析出物,说明这块防火层太薄了。”
他转头冲着后面的工人喊:“拿两桶防火泥过来,普通的就行,要那种最粘手的。”
黑乎乎的防火泥像橡皮泥一样被糊了上去。
林工亲自上手,在那两个蓝色字迹的上面,抹了一层,又一层。
直到那一块凸起得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