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急了,试图去掰,但那些零件已经浑然一体,那个能够自由转动的接口彻底废了。
“转不动了!拆不下来了!”孩子带着哭腔把那一坨东西摔在地上。
“坏了就坏了吧,粘在一起更结实,虽然不好玩了,但也不容易丢。”王主任摸了摸孙子的头,语气温和。
那个周末,这块“玩坏了”的废塑料被扔进了小区的不可回收垃圾桶,随着清运车巨大的压缩板合拢,彻底消失在城市的消化系统中。
当破坏藏在亲子互动里,销毁就成了成长的一部分。
林工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全市老旧阀门普查的工地上,他正站在一个深达六米的泥坑里。
面前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巨大蝶阀控制轮。
工人们正准备给它除锈,林工却摆手叫停了。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铸铁轮盘的表面。
常人眼里那只是严重的锈蚀凹坑,但在林工眼里,那是一串精密的密码。
那些凹坑沿着轮盘边缘呈环形排列,每一组凹坑的间距,都精准地对应着66秒。
那不是机械磨损,那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漫长的岁月里,贴着控制轮“呼吸”留下的压痕。
“林工,吊车来了,这玩意儿换个新的吧?或者拉回厂里做个金相分析,这锈得太邪乎了。”工头在坑边喊道。
“不行。”林工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泥,“这属于t079时期的原装构件,有文物价值,拆下来结构就散了。”
“那怎么办?”
“原地封存。浇筑混凝土,做个支撑墩把它包里面。”
工头一脸不解,但还是去安排了。
当天夜里,没有月亮。
林工独自一人翻过围挡回到坑底。
他手里拿着一把淬火的高碳钢凿子和一柄八磅重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