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很明显了:哥,这种人你就该让他跪在门槛外头磕八个响头!叫他爬着出驿馆!看他还有脸赖在这儿?
“失言……”
陈光蕊没有去看陈安的眼神,而是重复了一句,语气听不出褒贬,却让张昌龄心头更加发毛。
就在张昌龄以为彻底没戏,心沉入谷底,甚至开始后悔今日自取其辱时,陈光蕊的目光却从他身上移开,仿佛失去了兴趣一般,转而投向廊外那片渐渐散去阴霾的天空。
他沉默了数息。
这短暂的沉默,对张昌龄而言却像是上刀山下油锅般漫长。
来之前,他是判断过的,陈光蕊的那首诗已经写出的他的心性,有如此心性之人,应该不会与他一般计较的。
但是此时,看到陈光蕊思考,他也大气不敢喘,在等待着结果。
终于,陈光蕊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极轻,却仿佛带着一种洞察世情的疲惫和无奈,打破了僵局。
“好了。”
他的声音缓和下来,不再像刚才那般带着无形的压力,反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不再是拒绝,更像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审视。
他看着张昌龄那张因紧张而绷紧、又因这声叹息而重燃希望的脸,缓缓道,
“是非成败转头空。张榜眼,你我皆是新进之臣,何苦执着过往,自困囚笼?”
这句话说的就有胸襟了,两人都刚刚为官,可以结交好友,但是不要树立敌人。
所以张昌龄听到了陈光蕊的话,心中忍不住称赞。
张昌龄只觉得那堵无形的门,仿佛因这一声叹息开了一道缝!巨大的狂喜夹杂着不确定让他声音都颤抖起来,
“光、光蕊兄豁达!弟远不及也!只是……只是眼下这长安风云变幻,弟愚钝,实在……”
他再次深深一揖,这一次腰弯得更低,姿态放得前所未有地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