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无被羞辱后的怨怒,目光澄澈得像两口深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昌龄脸上那点强挤的热情瞬间冻住了,递出去的糕点盒收也不是,递也不是。心底那点侥幸像是被泼了盆冰水,对方不追究,却也压根不接受他的亲近!这平静,竟比破口大骂更令人窒息!
“兄台!”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因急切而微微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悔恨,
“昨夜……昨夜小弟辗转反侧,深悔失言!那魏征大人忠心可昭日月!乃社稷股肱之臣!得太子重用,正是众望所归!至于当日……当日在八仙楼……”
他语无伦次,急于剖白,
“那都是些酒后的孟浪之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实非小弟本意!小弟年幼无知,见识短浅……”
“孟浪之言?”
陈光蕊眼睫微抬,目光平静地落在张昌龄脸上,那平淡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精心雕琢的忏悔面具,
“一句‘插翅难逃’,长安城怕是半数坊市都知道了。张榜眼言如利刃,倒是好快的刀口。”
这句话如同锥子,猛地扎进了张昌龄自以为严丝合缝的道歉里!
“!!!”
张昌龄的心脏骤然紧缩!陈安在陈光蕊身后冷哼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脸上煞白了一瞬,强作镇定的笑容彻底垮塌,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抖,
“这、这……光蕊兄明鉴!那都是……都是那帮无赖小人起哄架秧子!弟、弟不过……不过一时失言……”
他眼神乱飘,极力想将责任推给旁人。
身后陈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盯着张昌龄的后脑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心中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放屁!你带着那群废物把浑话喊得震天响时怎么不说了?现在装什么孙子?
他看向陈光蕊,意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