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重声表态道:“让阿粟为我叔父试药是迫不得已,我已经愧疚不忍,很是感激。”
她直直地望着夜七,道:“先生,阿粟是活生生的人,他有名字,不是什么试毒罐子。”
她上辈子就被李承烨当做试毒工具,是何滋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自己受了风雨,没想让无辜的人一起淋雨。
“行行行,人人人,我把他当人,”夜七屡遭拒绝,语气自然就不好了,脑子一转,又萌生了新的想法,问道:“那我收他为徒怎么样?”
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江元音还是凭借理智将其压了下去,只能在心中腹诽。
收个徒弟就是为了拿来试毒?
果然当初班若将你从乱葬岗捡回去,就是为了试毒吧?!
江元音不够李霁洒脱,她承认自己“有求于人”,这样恶毒戳心窝子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不住调整呼吸,才神色如常地回道:“这得看阿粟愿不愿意,您不是要收我为徒,不必问我,我作不了主。”
夜七耐心告罄,不耐摆手,示意她离开。
江元音对夜七的想法难以苟同,但对其品性还是没有质疑的。
他虽说话不好听,但是做什么就说什么,不会背着来的,如同他给李霁研制延缓毒发的药,是为了几坛子曲云溪酿的酒。
只有交易达成,他才会有后续的行动。
她既已拒绝了将阿粟当做物品来买卖,他是不会擅自拿阿粟来试毒的。
是以,她放心离开。
屋内只剩下夜七与阿粟。
静谧的房间里,唯有夜七捯弄药材的动静。
片刻后,他心有不甘地停下手中的活,望向阿粟,开口道:“阿苏?”
近几日习惯了被“诶、喂”甚至“家奴”来指代称呼的阿粟,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夜七是不是在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