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上摊开一本1974年的《法国足球》
当罗伊的身影出现,老狐狸的视线开始进行评估。
站姿不像大多数18岁球员那样松散,而是像一把入鞘的军刀,紧绷却收敛。
踏上船眼睛扫过书摊时,在1958年世界杯特刊上多停留了几秒。
杜鲁克心中记下:怀旧?弱点?
双方打过招呼后,杜鲁克微微起身,并示意罗伊坐下,他合上杂志,故意让贝利七十年代的笑脸朝上。
“罗伊先生,您知道吗?贝利第一次接受《队报》专访时,紧张到打翻了咖啡。”
说这句话时他将一杯浓缩咖啡推向罗伊,杯底压着张纸条:
“您母亲在海鲜市场的工作照价值5万欧。”
这实在是个有些卑劣的采访技巧。
但他没想到罗伊选择了他最预料不到的采访地点。
选择布洛涅森林,他可以在隐蔽而松弛,又毗邻巴黎圣日耳曼训练基地的不经意“法甲赛程和转会事宜”。
选择拉丁区肖邦咖啡馆他可以对着墙上挂着的1984年欧洲杯法国队签名球衣询问罗伊“国家队的野心”,老板是马赛球迷,可能...一定会对摩纳哥球员甩脸色。
法兰西体育场更是他预设的战场,空荡的球场能放大对话的回声,他可以以一句优雅的“你听,进球欢呼的幽灵还在”开启任何问题。
或是指着草坪说:“想象一下,如果在这里举办一场欧冠决赛,你会不会上演绝杀?”
罗伊好像完全不在意地瞥见纸条,拾起咖啡一饮而尽:“可惜我不是贝利。”
他用咖啡杯压住纸条,河面反射的光斑在他脸上跳动。
声音像刀锋划过水面,平静却锋利。
我不是贝利。
杜鲁克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微微扩张,指节下意识收紧,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