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乐关上门,回到床边。
烛火因他的动作而摇曳,在墙壁上投下变幻不定的巨大阴影。
他看着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的香莲,一颗心也如那烛火般急速跳动。
香莲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一年七个月的“空白”,究竟填充着怎样的人间地狱?
不过半盏茶工夫,一阵急促而稳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宁静。
门被推开,殷衍提着一个药箱,匆匆而入。
他依旧是一身暗青色的监察院服制,神色冷静,唯有额角细微的汗珠显示他来得急切。
他进屋后,没有多问一句废话,径直上前,将药箱放在榻边小几上。
殷衍的手指搭上香莲的腕脉。
他垂目凝神细察了片刻,随即松开手,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扁平的羊脂白玉盒,用指甲挑出一点淡青色、半透明的膏体,凑近香莲的鼻端。
一股清冽醒神、略带苦涩的草木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冲淡了原有的药味与恐惧带来的沉闷。
那气味似乎有奇效,香莲紧闭的眼睑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殷衍耐心地等待着。
几个呼吸之后,香莲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簌簌抖动,终于缓缓张开了一条缝。
她的眼神起初涣散无神,如同蒙着一层浓雾,艰难地、一点一点地聚焦,最后茫然地落在殷衍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屏息,凝神。”殷衍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既不温柔也不严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镇定力量,像一根定海神针,试图稳住她惊涛骇浪般的心神。
他动作未停,又从药箱内层的皮套中取出一个针囊,展开,里面是数十根细如牛毛、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尖在烛光下闪着幽微的寒光。
他手法迅捷精准,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