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或羞耻,而是深入骨髓的、几乎要摧毁她神智的恐惧。
她的呼吸变得浅而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却好像吸不进足够的空气。
“香莲?”他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抚慰人心的平稳,试图将她从那个深渊边缘拉回来,“若实在难受,不必此刻……”
“不……不……不要问我……”香莲猛地抱住头,手指深深插入蓬乱枯黄的发间,指甲几乎要掐进头皮。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从被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整个人蜷缩起来,脊背弯成一张紧绷的弓,脸深深埋进膝盖之间,像是要躲避无形的追捕,要将自己缩到最小,消失在阴影里。“我不知道……我忘了……全都忘了……求求你……别问……别问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压抑的、断续的呜咽,那呜咽里浸透了绝望,显然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陡然间,香莲急促喘息起来,那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一声紧似一声。
她眼球上翻,露出大片骇人的眼白。
魏长乐大吃一惊,正要上前。
却见香莲猛然向后一仰,脖颈僵硬地梗着,整个人直挺挺倒下,竟是昏厥过去。
魏长乐心中骇然。
他实在想不到,仅仅这样一个问题,竟是足以将香莲心智彻底摧毁的恐惧,让她因为极度的惊惧而昏迷。
他当机立断,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扉。
他目光扫过廊下,瞧见不远处有一名年轻吏员,立刻招手。
那吏员闻声抬头,小跑上前,躬身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赶紧去春木司,”魏长乐语速快而清晰,“请殷衍立刻过来!就说此处有人急症昏厥,情况危急!”
那吏员神色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几乎是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