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几根短针,依次刺入香莲几处穴位,下针快而稳,深浅得宜。
香莲紧绷到极致的身体,随着银针的刺入,终于慢慢松弛下来,那种源自灵魂的战栗逐渐平息。
她急促如鼓点般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深长,只是眼神依旧空洞无物,呆呆地望着屋顶斑驳的阴影,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飘向了某个不可知之处。
殷衍静候了片刻,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才逐一收回银针,用一块洁净的白绢擦拭后放回针囊。
他转向魏长乐,微微颔首,声音平稳地诊断道:“惊惧攻心,痰迷心窍,神不守舍。现下厥逆已回,痰气暂平,已无性命之虞,但心脉受损,神气大亏,需绝对静养,不可再受丝毫刺激,否则恐有癫狂或心竭之危。”
他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拔开软木塞,倒出一颗药丸,将药丸送到香莲嘴边,声音清晰而不容拒绝:“含进去,以津液化开,徐徐咽下。”
香莲似乎听懂了,又似乎只是本能地服从,微微张开嘴,任由殷衍将药丸放入她口中。
“有劳殷不良将。”魏长乐拱手,诚挚道谢。
殷衍摆了摆手,收拾着药箱,“分内之事,大人不必客气。她脉象虚浮紊乱,是长久惊惧积郁所致,非一时之症。这安神丸可助她宁定。”
他抬眼看向魏长乐,“属下先在外面廊下等候,大人若有任何情况,随时唤我即可。”
当殷衍提着药箱轻轻带上门出去后,房间内再次被一种沉重的寂静所笼罩。
魏长乐没有立刻再问。
他移步到窗边,背对着床榻,给香莲留下一个喘息和整理心绪的空间。
时间在寂静中一点点流逝,缓慢而粘稠。
“魏……大人……”香莲声音嘶哑干涩。
“我在。”魏长乐适时地转身,从桌上的温壶中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