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张燕的耳朵瞬间红透,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玻璃上凝结起薄薄的水雾。
铜锅里的汤依旧翻滚着,两人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
张燕说起学校里有趣的事,周益民则分享厂里的新进展。
说到开心处,张燕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打翻了芝麻酱碗,听到周益民为项目熬夜的事,她又心疼地皱起眉头,往他碗里夹了好几片肉。
一顿饭吃得暖意融融,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直到铜锅里的汤渐渐见底,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张燕抹了抹嘴角,看着周益民满足的样子,心里想着,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摩托车碾过胡同口的碎石,张燕的笑声混着发动机的轰鸣在暮色里飘荡。
她抱着周益民的腰,正说到课堂上老师闹的笑话,突然感觉车身猛地一震。
周益民的声音穿透风声传来:“燕子,前面好像出事了。”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跪在青石板上,小棉袄的袖口磨得发亮,正拼命摇晃身旁的男人。
那男人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得起皮,蓝布衫补丁摞补丁,身旁歪倒着个空瓦罐。
张燕跳下摩托车时,膝盖撞在车身上也顾不上疼,蹲下来轻轻搂住发抖的孩子:“别怕,告诉姐姐怎么了?”
周益民单膝跪在男人身旁,手指探了探他的脉搏,又凑近查看瞳孔。
“同志?同志能听见吗?”呼喊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只换来微弱的呻吟。
孩子突然拽住周益民的衣角,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哥哥,爸爸把窝头全给我吃了”
风卷起张燕的发梢,她看着孩子冻得通红的小手,心里一阵发酸。
周益民已经起身跨上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