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破财?”
吴养韬有点明白了,他浑身抖了抖:“父亲是说……过去迎来送往……”
吴时修心里空落落地看着不远处的自家宅门,皇帝给的是其实一条绝路。
这条路要一次性准备很多银子供皇帝来用,要把官场里面许多官员的罪状证据提供出去,要帮着皇帝把盐政改到他们不能仅仅通过盐赚得比以前多的状态。
而许给他们的好处,一是让他们将来再得不到官场的信任做些别的营生,一是特许他们出海去闯。
可大盐商们,又有几人懂得海贸,有足够的水手?
这条绝路只能靠皇帝,靠皇帝特许他们拥有一些武力。
将来,不知会有多少文臣时不时提出他们大明海防造成的隐忧,不知会有多少过去的海商之家对他们拥有的特权忌恨。
吴时修忽然有些恍然,他看着儿子问:“你们一共……许了陛下多少银子?”
“……加起来有一千八百万两了。”
“是了……是了……”吴时修喃喃自语,“我们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现银。”
“……也不是一次就全借出去。”
“错了!恰要一次全借出去!”吴时修咬着牙,“陛下这是要用我们把那些海商大族也拉进来。咱们有这皇权特许,他们有钱、有人、有船、有经验!”
“父亲是说……”
“陛下这一石……先回去!”
到了家门口,等在那里的家仆说道:“二少爷,这是观运楼开出来的账单。加上那些从其他处被请来的姑娘们该支去的银子,一共有六千三八九十二两……”
“姑娘?”吴时修血又上涌,“还从其他处请了堂伎?你当着陛下的面,一顿饭就花了这么多银子?”
家仆已经呆了:什么陛下?
“……父亲请听我说。虽然陛下当时并未表露身份,但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