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觉冷声反问:“言语何其无力,不如故技重施一番,也好看我是否会向你低头?!”
兼元的眉毛,缓缓挑起。
疑惑,恍然,乃至,抹不开的嘲弄。
再忍不住咧嘴,大笑。
前合后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
兼元几乎笑出眼泪,断续的说道:“或许是你有所误解了,可之前你所经受的烛照之式并不是指向滞腐的秘仪啊。”
他停顿了一下,笑意越发狰狞:
“恰恰相反,那是余烬之道传承了数千年的精髓才对!
即便是我这个主持者,也难以知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因为它所映照出来的,是你所想要看到的未来,你所想要创造出的世界。
它所指引的,是你心中想要走的路……
可你所看到的,又是什么?”
他嘲弄质问:
“——是毁灭还是死亡?!”
季觉毫无动摇,冷漠怒视,“在这之前以滞腐之说灌输的,难道不是你么?”
“区区三日之功,如何同你诞生至今所坚持的人生相比?如何比叶限对你日积月累耳提面命的教导?”
兼元踏前一步,俯瞰着他,一字一顿的发问:“这其中有几分是我的引导?有几分,是你心中的真实所想所求?又有几分,是你的本质所流出?
你所看到的,难道不正是剥去粉饰和伪装的自己么?!”
就这样,在季觉的沉默和呆滞里,他欣赏着那一张漠然神情所隐藏的动摇和怒火,笑意更甚,如同看着炉中渐渐淬炼完成的利刃一般。
“我早说过,工匠从不会弄错素材。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