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比之前更重,声音之后是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被强压住的哭声。赵爱民再也坐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屋门,门板“吱呀”一声震得院墙都轻轻颤了颤。他站在院子中间,寒风直吹他衣襟,那一刻,他心里腾地升起一股怒意。
贾张氏屋子里灯光暗黄,窗纸被风吹得鼓鼓的,仿佛都被屋内的争吵震得颤动起来。他毫不犹豫地走到门前,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炕头乱作一团,棒梗蜷缩在墙角,小脸红肿,一只手还捂着额角,袖子被拉扯得露出胳膊,肘部发红。贾张氏则拎着一根竹条,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头发散乱,像极了一头老母狼。
“住手!”赵爱民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扔进井水,砸得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
贾张氏抬头,脸上的怒火尚未退尽,“赵……你干什么?”
“打孩子,就打成这样?”赵爱民目光如刀,扫向她手里的竹条,“他只是说了实话,你这就是教他从小学会撒谎?”
“这我家的事,你管不着!”贾张氏反手把竹条往地上一扔,尖声道,“我教我孙子你也来插手?你什么意思,赵爱民,你今天是来找碴的?”
“不是我找碴,是你自己做得不地道。”他冷冷道,“偷鸡腿的事就算了,你还反过来打孩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点数?”
棒梗一听这话,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他一直紧紧咬着嘴唇,像个被雨淋的小兽,听到赵爱民的声音后,眼睛一下子亮了,可那亮光又立刻被奶奶的怒火压下去,连看赵爱民都不敢看太久。
“什么叫我不地道?”贾张氏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滚圆,“我一个老太太,不就拿了你个鸡腿?你这人小心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度,现在倒好,为了个鸡腿就来训我,顺带连我孙子都要从我手里护走?”
“你把棒梗打成这样,你就不心疼?”赵爱民语气低沉,那语气就像平日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