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是因激动,还是因颤栗所生?
思维协议中对此早有预案,无论是任何情绪,它都能完美地模拟出来。但是,它会提前告知于他,就像是一个拙劣的演员,正接受着导演的提醒:你该惊讶了!什么?是这样吗?好的,我马上照办.
然而,此时此刻,赞德瑞克所拥有的、所体会到的东西,乃是真切的期待。
多久了?他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他脑海中的思维协议正在不断报错,但他根本不想停下。
赞德瑞克情绪激昂地等待,他已经开始享受这场冒险了。
“我不知道。”巴尔博亚坦诚地回答。“从来没人见过他们,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就像是传说故事,你懂吗?”
赞德瑞克故作高深地点点头,死灵将军远在被投入生体转化熔炉那一刻就已经定型的铁面忽然有了些微小的变化。
松动。
戴冠将军绞尽脑汁地搜刮自己的记忆,抽丝剥茧、层层靠近,最终在一片迷雾中敲定这个形容词。
是的,松动。
他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被困在铁棺材中长达数千万年的可怜人,在这无尽的岁月里,他一直尝试着想用手将棺材砸开,可它始终纹丝不动,直到最近,直到刚才
它动了,而且不是错觉。
有些砂石正顺着泥土间的缝隙洒在棺材板上,发出鬼祟之声,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赞德瑞克愈发专注地投入进这场对话之中。
“我还没进入军队服役的时候,就老是在酒馆听见他们的故事。我不知道你这又老又疯的疯子从前有没有去过类似的地方,但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它是个值得嗯,用我手底下那群小伙子的说法,酒馆是个能让人们为之出卖灵魂的地方。”
上尉说着,自嘲地一笑,粗野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几分感伤,却很快转回正题,不带半点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