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让我想想。”章片裘低声道,脑子像风灌了进去呜呜呜响,转过头,目光时而呆滞时而聚焦。
“你们的人,一般和哪家医学院合作密切?”他问道。
“爱丁堡医学院。”工作人员回答很肯定。
“爱丁堡医学院……”谢寻无助地看向了章片裘,显然,据他所知,连礼扎家族和他们都没有联系。
“黄宽。”章片裘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
黄宽,是历史上留名的中国留洋学医第一人,也是毕业于欧洲大学的第一位中国人,是中国海关医务处的第一位中国医生,曾经还是李鸿章的私人医生,也是爱丁堡医学院的博士。
历史上寥寥几笔都能知道,这是个极为伟大和仁慈的医者,若要他帮忙打听,会帮的。
只是……
“这个时候,他回到了香港。”章片裘猛地吸了口烟,烟再一次从胸腔呼出,抖啊抖着散开。
悲伤激烈地来,但必须尽快压下。
章片裘蹲了下去,伸出手将领口的位置,明明很冷,却大汗淋漓,怔了几秒,也不知怎的,眼前总浮现出她在西西里岛时,一手插兜,一手举起枪,昂着头,不看靶子,竟看着他挑了挑眉,真是英姿飒爽!
枪响之后,黑手党们先是静默两秒,随后爆发出惊讶、敬佩的欢呼声。
呼,她吹了下枪口。
又看向章片裘挑了挑眉,依旧一手插兜,只瞟了眼靶子,再次开枪。
又一次命中靶心。
“她枪法那般好。”章片裘伸出手,谢寻将男尸指甲上刮着的红色狐狸毛放到他手里,他立刻握住,紧紧的:“可偏偏不巧,她的手受伤了。”
“稳住,稳住。”章片裘喃喃道,站了起来,将红色狐狸毛塞入最贴近心脏的内袋子里,“分头行动,谢寻,你去找运尸人问清楚,李,你和我一起去爱丁堡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