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兀的笑声,让跪在地上的孔溪俨愕然抬起了头,脸上满是茫然和屈辱后的羞愤。
孔鹤臣更是心头一凛,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如刀地射向苏凌——他笑什么?是嘲弄?是怒极反笑?还是......?
“呵......咳咳......”笑声牵动了气息,又引起一阵咳嗽。
苏凌止住咳嗽,抬起眼,那双因伤病而略显涣散的眼眸,此刻却仿佛沉淀下所有的杂质,变得异常清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笃定。
他迎上孔鹤臣探究而锐利的目光,声音虽然依旧嘶哑虚弱,却字字清晰,如同珠玉落盘,不带丝毫烟火气。
“孔大人......您......怕是误会了......”他微微摇头,语气平和得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苏某......自入京都龙台......便因这身病骨......一直困守在这行辕之中......昏昏沉沉......连下榻都艰难......更遑论......踏出府门一步了......”
他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孔鹤臣瞬间凝固的表情,又落在地上孔溪俨那张惊愕茫然的脸上,继续道:“聚贤楼......苏某......从未去过。孔公子......更是......从未得罪过苏某。”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声音越发轻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孔大人......孔公子......都......都认错人了。”
话音落下,如同冰水浇入滚油。
孔鹤臣脸上的沉痛、怒意、自责,所有的表情都在瞬间冻结、碎裂!
他猛地瞪大双眼,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急剧收缩,死死地盯着榻上那个平静得出奇的年轻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