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利用阳光火热的力量把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分解成碳元素,储存起来,形成更多的细胞,长出更多的细枝嫩叶,从而聚集起更多的阳光,吸收更多的二氧化碳。它从深深的地下抽取水分,将水分解成氢气与氧气,把所有的碳元素牢牢固定,日复一日地缔造着自己的生命帝国。
渐渐地,这棵幼苗凭着饥渴难耐的欲望,获得了超越周围所有小树的力量。脚边的红桤树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长到四十或五十英尺就戛然而止,可鹰树还在继续。一场大火把许多小树烧成了焦炭,只有鹰树挺了过去。道格拉斯冷杉和西部铁杉坚持了两百年左右,慢慢地被这棵美国黄松剥夺了向上生长的能力。到了最后,这伟大的树高高耸立在整个树林之上,遗世独立。
经历了风暴,经历了挫折,腐烂的过程侵蚀进心脏,鹰树都一一挺了过去。
经过这几百——也许是几千年的岁月,巨树的中心变得不稳,树心部和根系出现了弱点。狂风找到了这些弱点,肆意推搡、扭曲着巨树,反反复复,试图把它摧垮,直到它筋疲力尽,再也无力继续这长达几个世纪的抗争。
此时此刻,巨树正在迅速坍塌,生命的循环即将重新开始。它将融入这片树林的土地,化为哺育新生命的苗圃与源头。树干轰然断裂,被自身的重量压垮。它的树枝甚至比许多树的树干还要粗壮,倒下的时候带倒了一大片周围的小树。它们纷纷为它让路,臣服在它的脚下。它在树冠中间开辟出一条道路,在森林中切开一道裂口。
森林的地表在我眼前越来越近。我们正在倒向大地,哺养木上勐犸象与远古河岸荒野的印记清晰可见,那是远在人类文明之前的记忆。
我们正一同完成一个漫长的循环。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落地的瞬间,道格拉斯冷杉向我伸出一根树枝——那是一棵没有被压倒的小树。接下来的一切如同做梦一样:我不自觉地伸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