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颤抖地坐在书房中,大厦从此阴黯下来,每个角落都藏有魍魉魑魅,只有菊新不
怕,她仍然做我朋友,拖着我的手,按亮每盏灯,陪我做功课,带我返她家中,叫伯
母招呼我,是菊新与我度过这一次难关。
甚至连老父都说:「毓骏,待菊新,要似姊妹一般。」
「谁管李-明不明白?」
「但我有种感觉,你们始终会走在一起。」
「今日你仿佛摸着水晶球说话,预言良多。」
「他对你终于另眼相看,我深觉出尽鸟气。」
那日回到家中,女佣说有位先生找我两次。
「谁?」
「李先生一直在这里,他记下名字。」
我取过拍纸簿一看,只见上面写:殷先生来电。是李-的字。
「李先生来了多久?」
「他在沙发休息个多小时,后来埋怨电话太多,比他写字楼还吵,回公司去了。」
我莞尔。
「殷先生后来没有再找我?」
「没有。」
隔四十五天才想到问候我。
医生都是这个样子,男女老幼都是一具具躯体,治好他们的病患确是一种挑战,
一切止于此。
电话又来了。
李-的声音:「殷先生是什么人?」
我不去回答他,过三分钟,他叹口气。「是,我没有资格问这种问题,对不起,
老板。」
自从我占的股份比他多之后,就有了这样的称号。
「我只是关怀你,他是个好人吧?」
「非常殷实的一个人。」
「生意上的关系?」
「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他又沉默一下,像是知道大势已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