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太可怕了,都是疯子--不,我不是说,唉,怎么搞的?」
我笑了。
「毓骏,不要说这种话,出来就是痊愈了。」
谁有病,谁没有病,至今都很难搞清楚,我没有说出口,免得她害怕。
「头还晕吗?」
「如坠入无底深渊。」
「睡吧,睡醒就好。」
菊新也疯了,丈夫女儿丢开不理,倒在此照顾我。
她说:「我已经找到店面,在……」
我没有听清楚,药力发作。
但还是作了梦。殷医生着我出院,我嚷着不肯走,汗流满额硬是叫他把信还给
我。「我不走了我不走了,至多调我到别处去,你叫我走到什么地方去?我不知道怎
么生活。」叫得声嘶力竭。
自噩梦中跳起来,黑暗中喘息,理智又再恢复。是我自己要走的,求仁得仁,怎
么又反悔起来,可见是个噩梦。
「毓骏,醒了?」
这一-那,感激菊新留下来陪我。
「来,喝口热水。」
我就她手喝口水。
「也许该结婚,有个人照顾。」我说。
菊新像是听到最好笑的事一般,嘿嘿连声。
我扭亮床头灯。「怎么了?」
「天真的毓骏,告诉你,夜半我只要略咳数声,我那一位便到书房去睡,并且把
两道门关得紧紧的,怕我吵醒他。」
「有这种事?」
「哼,反过来,他的闹钟从来不响,我即使卧病,早上也得特地起来唤醒他。」
「让他迟到好了。」我不相信有此奇事。
「小姐,我已在负担一半开销,迟到开除,岂非要顶住整个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