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听。"
我笑,"看来,你是我的知音,我也是你的知音。"
琴的面孔忽然涨红,没想到他脸皮那幺薄,时代的进步把人训练得老皮老肉的,
妇孺都不会脸红。他真可爱。
忽然之间我俩没有话说,我又不愿意立刻告辞。
幸亏护士送食物进来,我打开盖子看了看,只是白粥与腐乳,我的天,这怎幺吃?
"你爱吃什幺?我替你去办,未必要遵医嘱吧?"
他说:"还是听医生的好。"
我说:"不必理我,你吃呀!"
"你看着我,不好意思。"
"那幺我走。"
"不不。"
"我不能看着你挨饿呀!"
琴很为难。
"明天我再来。"我说。
九月二十五日:一连几天,我都在下班后以第一时间赶往医院陪伴琴。
其它约会都一概推辞。
我向护士打听到他可以进口的食物,吩咐琴吧做妥,拿去给他吃。
我们真正达到无所不谈的阶段。
他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所有的,不过是琴吧的一班手足。他从来没有结过
婚,可以说是了然一人,同我一样,生活中最大的障碍是寂寞,不过几经艰苦,也克
服了,也同我一样。
医生说他的症候可大可小,要注意平日的调理,在医院中休息了十天八天,他脸
色也逐渐红润。
他躺着无聊,时时玩纸牌,我与他赌二十一点,赢了数百元,他不再提算命运的
事儿了。
我也几乎忘记这宗事。
今天他说:"待我出院,真怕你不会对我那幺好。"
"你太小人了,"我说,"如何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