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察,迄今为止,显现出的只是他的一笔仔细的签名,每个字母都是单开写的,签在加利福尼亚托兰斯美国丰田汽车销售公司总部的米色硬信笺上。在查利指点下由詹妮丝雇用的两名会计师剖析出的财务不规的说法已经过滤到上面去了,而且越来越高,因为先有马里兰格伦伯尼的中部大西洋丰田的一些书信,接着是巴尔的摩丰田汽车赊销公司各办公室的邮件,然后又是直接从托兰斯来的彬彬有礼、说一不二的公函,上面是岛田先生的签名,用的似乎是一支老式的笔尖粗短的自来水笔,天蓝色墨水。
“紧张吗?”艾尔薇拉问,穿着一身薄薄的泡泡纱套装踅摸过来。由于天气炎热,她把后面的头发剪短了,露出颈背上性感的黑色绒毛。纳尔逊是不是经常打她的牙祭?如果普露不供应,他只好打别人的牙祭了。除非可卡妞儿够泡,要么这小子是个暗处的“欢欢”。在他能够容忍思考儿子的性生活的范围内,艾尔薇拉似乎有点儿过于高雅,过于中性,不会轻易做这种事情。不过哈利也许在低估世界上的能量:既然他自己的情况日渐松懈,他容易这么想。
“还可以,”他回答。“我看上去怎么样?”
“威风八面。我喜欢这套新西装。”
“是种灰色金属纤维。他们搞月球航天器那会儿研制出的料子。”
外面的车场上,本尼正向一对年轻夫妻表演着一种开车门和合引擎盖的舞蹈,这小两口儿总是大眼瞪着小眼等着要对方拍板,一下子同声说起话来,然后又一起沉默下去,一块钱都不想叫人骗走,搞得神智都瘫痪了。八月份的销售方兴未艾,丰田提出给一千元的返还。从前你只是明码标价销售。不存在讨价还价的事儿,要买就提货,不买就走人,优质产品。他们原有的纯洁已被美国生意经败坏了。丰田已经甘心堕落,投身到这种混战中来。“你知道,”他告诉艾尔薇拉,“摊场这些年一直卖这些车,我倒是想不起有一个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