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饰边,没有样子、青筋突暴的腿乐此不疲地伸得老远老远。中年男子把他们桶子似的大腿挤进了给孩子们准备的骑车短裤里。年轻的妈妈们从后院公开的游泳池里上来,穿的是比基尼和开衩很高的氨纶衬裙,把半个屁股和胸脯露在外面。她们撅起屁股,把身上只有尿布或橡胶裤的热得红扑扑的婴儿驮在上面。现在似乎成了年轻人的天下——宝宝们,小鬼们,自从他从这个镇子出生以来,一代接一代,像水冒泡儿似的。那会儿可满四处都是老人:他早晨走着上学去,一路上总看见有态度严厉、嘴里数数叨叨的女人从家里出来,摇晃着扫帚,穿着厚厚的深色长统袜和前襟上上下下都是扣子的便装。现在杰克逊路两侧是肉的快乐、天真的泡沫。光光的膝盖挤在一起像葡萄串儿,桶子似的棕色的裸肩赫然出现在路边斑驳的荫凉下。一面面粘在镀金的细棍儿上的美利坚国旗,气球,五彩缤纷的气球,甚至做成心形和枕头形的金属色的气球,不是拿在手里,就是拴在灌木上,拴在装着更多的宝宝的童车把儿上。他把游行队伍领向这些熟悉的斜坡街中心令人心惊的空寂中时,一种放纵的精神,一种齐心协力寻欢作乐的意向包围着支撑他的队伍。
哈利在山羊胡子的另一侧也粘了一些胶带,又从同一个口袋里摸出了他的小药瓶,颠出了一片硝酸甘油。这段上坡可把他考验了一番,现在下坡了,反而颠得他脚后跟和膝盖怪难受的。他一靠近前面的警车,一氧化碳就冲进了他的肺脏。后面杂乱的乐声又把他向前推:《美国巡逻兵》的间隙中填满了《昨天》的旋律。他全神贯注走在漆好的黄线上,到处都被刹车印儿弄得脏兮兮的,允许行人通过的地段又画成了点点,但大部分是双线,就像早就埋掉了,或者当废物拆除了的不容更改的老式有轨电车的轨道。照相机对着他咔嚓个没完。七嘴八舌的声音喊着他的几个不同的名字。他们认识他,他却没看见认识的脸,一张都没看见,就连普露的红头发心脏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