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我吗?她把他嘲笑了一番,但也恳求了一番,临了,对,必须面对现实,也许真的给做了。如果你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就只当我死了,只当我和你的这个孩子都死了。圣约瑟医院的那名护士,圆圆的脸庞,甜甜的性情,跟他没有关系,就像鲁丝十年前在她的农舍里他最后一次看她时说的那样。他有过一个女儿,可她死了;上帝再不给他一个。他大声说,“施米特干了罗斯笨得干不了的事儿;一走了之,当你不受欢迎的时候。把你的苦药咽到肚子里去吧,尽管有这些律师,别延长痛苦了。”
本尼和艾尔薇拉瞅着他,惶恐的是他的思想怎么跑起了野马。但他倒喜欢自己内心漫游的感觉。弗雷德·斯普林格死后,他第一次到摊场上来当营销主任时,他还怕难当此任呢。可现在,上了年纪,满脑子的记忆,走马上任完全是轻车熟路。
透过玻璃板,他看见一对夫妇三十来岁,也许刚过四十,现在他看人人都年轻,在外面摊场上的车中间,猫着腰窥视车内的状况和车窗上厂家标签。女的胖胖的,白白的,穿件袒肩露背胸衣,露出两只猪油条儿似的胳膊,男的黑一些,黑得多呢——西班牙裔人真是各色各样——瘦得皮包骨,穿一件葡萄色的露腰短背心。他们低着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移动,仿佛害怕大草原似的闪光车顶里面会有印第安人伏击似的,一对独具一格的开拓型的夫妇,至少在种族不大合得来的这片世界上。
本尼问艾尔薇拉,“你要接待他们,还是我来接待?”
她说,“你去吧,如果女的有什么额外要求,把她领进来,我跟她套套近乎。但别只是因为她是白人就老瞄准了她。你要是把男的慢待了,就把两个都惹翻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啦,一根筋?”本尼以调笑的口气说,不过他从有冷气的房子走进六月湿热的露天时,态度悲凉而坚定。
“你不应当拿人家的宗教取笑他,”哈利告诉艾尔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