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弄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凑在一起的,但她仍然在努力。现在她打定主意,想当个打工女郎。她已经在松树街那儿的宾州大学附设班报了名,要上房地产经纪人资格证的课。在佳济山高中,我想她的考分没有超过C的,哪怕是家政学。想起来了,我打赌她的家政学也不及格,这在该校历史上女孩子里面是空前绝后的。”
塞尔玛勉强笑了笑;她那张黄脸在她幽暗的起居室里亮了起来。“那对她有好处,”她说。“要是我身体好,我也会出去工作。这样子当家庭主妇——当时在家政学上他们给咱可兜售了一大堆货色呢。”
“对了,罗尼怎么样?”
“老样子,”她说,带着该县的妇女注入她们恬淡岁月故事中的那种慵懒悲凉的乐调。“现在稳住了老客户,就不用太急于拉新客户了。孩子们的教育包袱卸下来了,惟一的经济负担就是我了,还有医疗费用。并不是说他不愿意供小罗恩上完利哈伊,如果他想上的话;叫人失望,是的,他变成了一种随心所欲的嬉皮士。有意思的是上学的时候他是三兄弟中最聪明的。只是他觉得事情来得太容易了,我想。”
这话哈利以前就听过。塞尔玛的声音很本分,有意显得平静,拉着家常,可是两个人都知道她想讨论的是她的老问题,它一分钟前突然爆发,那就是他到底爱不爱她,或者至少为什么他不像她需要他那样需要她。然而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也就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睡觉的那个加勒比海滨的夜晚,就是由于她追求他建立起来的,此后多年的幽会,结束这种关系的明智的决定,以及又神魂颠倒,无可奈何地跌进性泥潭,凡此种种都未曾打破这样一种基本格局,那就是,她授他受,她比他更害怕关系结束,她难以割舍,又讨厌她的难以割舍,所以想因为她的讨厌而惩罚他,而他却耸耸肩,继续晒着她的爱情的太阳,这个太阳天天都在升起,不管他在不在那里。他简直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