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就看见了。红光闪亮了,一闪又过去了;发动机加大油门,轮胎抓地而行。快走:这辆看不见的车发怒了,夺路而去,在远方变成了一阵嗡嗡声,纳尔逊替它感到快意。
他和普露躺在塌陷的旧床上,这床他和梅勒妮也一起睡过。他想起了梅勒妮,没有怀孕,自由自在,在肯特大学参加晚会,在校园公共汽车上坐车,在学习东方宗教的课程。普露睡实了,穿着老爹的旧衬衫躺在那里,胸部扣上了扣子,肚上却没有扣扣子。他曾送给她几件自己的衬衫,现在他有了工作不得不买几件衬衫,可她说那些衬衫太小,穿上太紧。房间里很热。暖气炉就在正下方,热力往上升腾,对此他们一筹莫展,这时节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他们还穿着衬衫睡觉。纳尔逊清醒异常,一天烦恼不断,几个小时怕是都睡不着了。比利的那些朋友在追着他再买几辆折篷车,尽管老爸说那辆奥尔兹三角洲88型皇家车卖给了那个医生,得到三千六百块钱,可是老爸还是说曼尼在这方面支持他,因为等你上了保险免赔费以及维修费用,实际上没有赚到多少钱。
尽管保险推销员想给水星车申报全额险,但是车仍然在车间里修理,他说对于这样一辆老掉牙的车来说,上全额险是最简单的,零部件可按原价格退赔,而且车头撞歪了,好像有人故意破坏过一样;曼尼估计修理费在清算支票上会达到四百至五百元,他们不会付给你高过账面价值的赔偿,而当纳尔逊问曼尼有没有技师在他们的业余时间能把车修理好了,曼尼脸色一下阴沉起来,眉毛拧得紧紧的,鼻子上的那些黑毛孔冲你张开:孩子,人家没有业余时间啊,这些人是来这里挣面包和黄油吃的,言外之意是他不会在业余时间帮一个富人的儿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老爸不会支持他,他采取的态度是:这小子在接受教训,因此还很欣赏自己的态度。可纳尔逊接受到的唯一教训是人人到这里来都是为了挣到自己那一小沓钱,谁都不会抬头看看有什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