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他要是以四千五百块钱把水星车卖出去,一定让他们刮目相看,他在休闲酒吧认识很多人,他们都不把钱当回事儿。伊朗事件一发生,把汽油价格惊吓得直往上升,不过这事件会烟消云散的,他们不敢把人质扣留很长时间。老爸一直和他说库存车每天都要花费三到五块钱,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费用,因为车停在车场上是你自己的,公司还要付自己的场地租金,他发现这是在欺骗政府呢。
普露在他身边开始打呼噜,她的头枕着两个枕头,她的肚子闪闪发亮,好像你在树林里看见朽木桩上长出来的一个大蘑菇。楼下,妈妈和爸爸因为什么事情在发笑,他们最近如痴如狂的样子,比年轻人还厉害,和他们那伙酒肉朋友一起出去聚会的次数更多了,可至少年轻人可以借口说他们没有多少事情可做。他想到那些在德黑兰的人质,像一粒药丸卡在喉咙,那种梅勒妮总是往他嘴里塞的维他命干药片,卡在喉咙下不去又上不来。在风高月黑之夜,乘坐一辆大型黑色直升飞机,突击队员把脸抹黑,用细钢琴弦缠住那些逃避现实的激进的阿拉伯人的脖子,死拉一下勒紧不放,只管压低嗓门儿说:妇女和儿童先走,随后把所有的人拉上飞机乘风飞去。在寺院尖塔上扔下一个战略小小原子弹,权当名片使用。或者像詹姆斯·邦德那样用打洞机挖掘一条隧洞也行。在《太空城》里那个想象丰富的场面里,邦德从飞机上不用降落伞往下跳,正好砸在一个坏蛋身上结果了他,倒比滑翔飞翔危险不了什么。在月光下,普露的肚脐眼儿投下一道小小的黑影,好像从里向外翻一样突出一小截子,他过去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怀孕妇女赤裸身体的样子,没有想到这么难看,宛如一个大炮弹,从背后穿透挂在那里不动了。
过一段时间他们也出去一次。他们有自己的朋友。比利·福斯纳希特回塔夫茨去了,但是休闲酒吧的常客们还在聚会,布鲁厄一带的伙伴和闲人懒汉还在那里厮混,他们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