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密了。
他的直觉在告诫他不该向西走,可他的理智却执拗地不予理睬。按照计划,过了弗雷德里克二十八英里后,他得向左转,现在已经走完了二十八英里。所以,当左边出现一条大路时,尽管这条路没有标号,虽然他的直觉在强烈反对,他还是转了上去。从这条路在地图上的粗细来看,它是不可能有标号的,但他知道这是条捷径。他想起马尔蒂·托瑟罗开始当他的教练时,他不愿意低手发罚球,可这一招到头来却很管用。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正确的方法最初似乎是错误的。
一路上连续数英里,路面都十分宽阔平坦,接着,突然出现一段经过修补的路,然后是上坡,路也变窄了。从地图上看,这条路不至于这么窄,只是因为路边时有凹进,而且两旁的树木常常垂下来,自然就显得狭窄了。路挣扎着越爬越高,弯道也越来越急,猛然间,柏油路面消失了,只剩下一条土路在向前蜿蜒。到了这时,兔子才明白这条路不对,可又害怕停下来转头,他已经连着好几英里没有看到任何房屋的灯光了。当他把车从野草丛中开出来时,荆棘抽刷着上有油漆的车身。车灯只能照见无数的树干和低矮的枝条,那横七竖八的黑影像蜘蛛般往后爬去,穿过蛛网似的荒野,进入黑暗的中心,他惟恐搜寻的车灯会惊动那里的什么野兽或鬼魂。他祈祷路不要到头,他记得在佳济山上,就连最难以行走、最人迹罕至的伐木小道,最终都会通到下面的山谷。他耳朵发痒,这是海拔过高造成的。
他的祈祷有了回应,是刺得他睁不开眼的回应:在前方较远的一个拐弯处,树木突然像火焰似的跳跃起来,一辆小车出现了,携着射向高处的灯光朝他猛冲而来。为了避让,兔子差点将车开进沟里,而那亮晃晃的小车则像一个掩面死神,以两倍于兔子的车速从旁边飞驰而过。在随后的一分多钟里,兔子的车行驶在那王八蛋扬起的羞辱性的灰尘中。不过,好在这条路两头都通,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