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糟糕的是,哈利必须在电话上和吉尔的母亲谈谈。警方已把消息透露给她了,这样她的语气就在对吉尔是怎样落脚在这家而产生的有礼貌的好奇心和因为悲伤而怒火冲天之间波动徘徊,她嗓音中有只火烈鸟正在寻找空间,好夸耀它那鲜艳的双翼,然而又因为知情有限,总被局限在鸟笼子里。“是的,从劳动节前开始,她就住在我家,”兔子通过楼下电话告诉她说,起居室一片黑暗,弥漫着家具上的油漆和妈妈药品的味道。“在那之前她在布鲁厄和一帮黑鬼到处瞎逛,那帮人经常出没在此后已歇业的一家饭馆。当时我认为她和我在一起会比和他们在一起处境要好得多。”
“可是警方说有个黑鬼。”
“是呀。他是她的一个朋友。他有点儿来了就走的味道。”每当他被迫讲述这段故事时,他都要减小斯基特所扮演的角色,首先隐瞒那天早晨开车送他去南方,直到讲得那位年轻的黑人在他的逆向想象中只变成椅背后面的一个虚幻的影子。“警察说他有可能放了这把火,但是我相信他不会。”
“你凭什么相信?”
“我只是相信。哎,——”
“阿尔雷齐太太。”于是在所有事情当中唯有这件,她第二任丈夫的姓,竟使她嚎啕大哭起来。
他不顾她在啜泣仍设法辩解道:“哎,现在很难谈下去了,我累得要死,我儿子就在隔壁,我们若能面对面交谈,我或许能解释——”
那只火烈鸟伸出一只翅膀试探一下:“解释!你能把她解释得起死回生吗?”
“不能,我想不能。”
礼貌又恢复了。“我丈夫和我明天早上飞到费城,然后租辆小车。或许我们该见见面。”
“是呀。我得向厂里请假,不过午餐时间才有空。”
“我们就在西布鲁厄警察局会面,”那遥远的说话声以令人吃惊的坚定态度和突然挤出来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