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喊道噢我爱你,滑板在黑糊糊压紧的平滑冰面上呼啸而过,街道由于雪不停地下而变得像打了蜡一样的光滑。米姆被他的拥抱弄得茫然不知所措,就再吻了他一下,即在同一张脸上又啄了一下,然后就坚决地扭动着手臂挣脱他的双臂。干这事儿她很在行。她感觉着清瘦了,除了女人味儿之外,没有一盎司的多余脂肪,一定是在饭店游泳池里练就的。熬夜去掉了脂肪,而游泳就磨光了剩余的地方。她看起来并未施化妆品,没涂口红,可眼睛却描得不成人样,像埃及人,浸泡在孔雀紫和孔雀蓝之中,不仅仅是勾出轮廓而且是重新塑造,而且粘上的睫毛沉甸甸的,他希望她眨眼的时候不至于掉了下来。这两只用非凡手段进行包装的眼睛把各种意味的表情刻在了她那苍白的嘴唇;每丝微不足道的微笑、嘲讽的皱眉、体贴的撅嘴和突然的咧嘴大笑如此快速地接踵而至,以致哈利想象着有一盒编制好的磁带正不停地向她的脑袋里输入信息,接着就像电子图像般迅速地产生出了系统的表情。她的鼻子是一个缺陷,这使她上不了镜头,或许也使她与出名无缘,长得还是那样长,鼻尖那个多棱肉块让她丢尽了面子,完完全全地像妈妈的鼻子,但是如今米姆年已三十决不再想当一个标准美女了,于是这似乎难以算作缺陷,实际上是挽救了她的脸,使之看起来不至于像个行家里手,从而使得在一对孔雀眼睛和那张女演员般花里胡哨的嘴巴之间的这张脸呈现出一种温和厚道的朴实无华。兔子于是就猜想,她现在之所以经常赢得酒吧间男人的光顾,是因为这点缺陷大大加强了她对于那些毁了前途和婚姻的男人们的吸引力,他们只想要真诚的温暖,而不是那些需要在胳膊上套上一件冷冰冰展览品的来客。以六十年代的格调来说她的服装就显得有点儿滑稽俗气了:喇叭形的宽松长裤呈水平线画上了线条,似乎是由三种方格条纹布拼制而成的;一件用细条子布料做成的短上衣,除了两只泡泡袖,其余全是男人样式;一双鞋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