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听摇滚乐流行乐民间音乐,音量小得犹如窃窃私语。他故意不去就餐,也不解释和道歉,一直在把布鲁厄报界刊载的他家发生火灾的新闻报道剪下来夹在剪贴簿里。昨天兔子在孩子的房间里搜寻时,发现了这个剪贴簿。剪报的四周孩子用各种色彩的圆珠笔画上了花朵、V字形和平手势、道教的十字图案、音符、迷幻彩虹以及那些在变成商品之前和神智迷乱紧密相连的漫无止境的盘旋飞扬的乱涂乱画。同时还有两张用宝丽来一次成像快照拍摄的废墟照片,是比利在星期一用他父亲送给他的新型照相机拍摄的。这两张棕色而稍稍卷曲的照片,照出了烧掉一半的房屋,烧毁的那一半像阴影一样幽暗,但看起来充满活力,正在蚕食未烧毁的那一半,车库的立柱像烟灰缸里的火柴梗一样弯腰倾斜。看着这两张照片,兔子闻到了灰烬味儿。这味儿是真实的不是记忆中的。在纳尔逊的壁橱里他找到了根源,是一把烧焦的吉他。难怪他要还给吉尔的母亲时在车库里没有找到。她现在回到康涅狄格州了,就让这可怜的孩子保存着吧。他的父亲因为年长许多而成不了兄长,因此没法和他沟通,就作为蛰居者和他一块儿住在祖父母的家里。
他和父亲踏上杰克逊路时看见一辆陌生的小车停在117号门前,是辆白色多伦纳多,挂着蓝底黄字的纽约牌照。父亲加快了步伐。“米姆回来了!”他大声喊道,果真如此。她在楼上,当他俩走到装着有色玻璃的扇形窗下时她已走到了楼梯口;她走下楼梯和他俩一起站在昏暗的小门厅里。是米姆。却又不是。哈利已有多年没见到她了。“你们好,”米姆说着,就在父亲的脸上冷冰冰地吻了一下。甚至当孩子们还小时,他们也不是个经常亲吻的家庭。她想以同样草草的方式吻她哥哥时,他却抱住了她,想要感觉出拥抱过她的数百个男人的滋味儿。他为他的这位妹妹换过尿布。当他俩星期天沿着采石场散步时她常常抓住他的大拇指。和他一块儿滑雪橇时她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