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打开地窖门时有同一种热空气来拥抱你,同样狭窄的楼梯从起居室直通上去,同样松散的栏杆柱随着时间的流逝晾干了水分滑脱了木钉不得已又一次次地重新钉牢;同一张白色桌面的餐桌在他们过去就餐的位置有四处磨损的痕迹。要吃儿时食物的欲望重新燃起:晚上要吃燕麦片和香蕉片,蜡纸袋装的加糖炸面圈如今是装在开着胶膜孔的纸盒里出售的,生胡萝卜和可可茶。他睡得很迟,因此他需要叫醒去上班;在宾州别墅区,在詹妮丝从未备齐窗帘的屋里,他常常是太阳首先唤醒的一个。在佳济山这里,熟悉的阴暗笼罩着他。妈妈在面孔和言语方面的扭曲变形在他过去的探望中常常困扰着他,如今则很快就会和她的存在这样一个经久不变的现实融为一体,他离开家的这些年里她都熬过来了,她依然占据着相同的半边天,相同的将他封闭在内的大门——就像后面地窖口的斜平顶,装配着两扇沉重的门板。幼年时他常常蜷伏在门板下方的台阶上听雨声。雨水急速的拍打声似乎在塑造着他的心灵,煞费苦心地在他的意识里留下印迹并把下雨声和妈妈在厨房劳作时发出的粗鲁生硬的刮擦声和脚步声混合在一起。她仍然能时断时续地下厨做事。她声称,哈利回家抵得上服一百次左旋多巴。
这个全新的、令人不安的、蔑视同化的因素,就是纳尔逊。他郁郁寡欢,伤心至极,直挺挺地躺在藤背坐卧两用椅上,其面孔由于某种电视播放般的回忆而闪着亮光:没人明确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他不是哈利,他比哈利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伤心难过,然而他却强要哈利那个身份所拥有的特权和放纵。在位于杰克逊路那光线暗淡的半边房舍所形成的破碎憔悴的阴影中,安斯特朗一家不停地对纳尔逊那让人不愉快的表现感到惊讶不已,经常找不到他。“纳利在哪儿?”“孩子到哪儿去了?”“孩子在楼上还是楼下?”这成为另外三人经常互相询问的问题。纳尔逊能一连数小时呆在他的临时房间里——米姆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