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说,彼此彼此。”
“你现在带我去的地方,就是我的住处呀。”
“那么,以前你在哪儿吃饭呢?”
“没吃过像样的饭。”
“你是在哪儿领配给的东西呢?”
富士子望了望佑三像是动怒的脸,沉默不语了。
佑三怀疑她不想说出自己的住处_
他还想起了刚才经过品川站时。自己默不作声的情景。
“我现在寄住在朋友那儿。”
“同住?”
“同住是同住,朋友租了一间六铺席的房子,我暂时挤了进去。”
“能不能多住我一个人?三重同住可以吧?”
富士子有点纠缠不清的样子。
在东京站的月台上,六名佩戴红十字标记的护士围着一堆行李站着。佑三前后看了看,没有看见复员士兵下车。
佑三经常乘坐横须贺线电车往返东京、品川。在品川站的月台上,他时常看见成群结队的复员兵。有的是与佑三从同一辆电车上下来,有的则是乘前一班电车到达,他们列队站在那里。
这场战争打败了,将许多士兵遗弃在远隔重洋的异国他乡。就这样把他们置之不顾而投降了。这种败仗是史无前例的吧。
从南洋群岛复员的士兵也拖着营养不良、奄奄一息的身躯,来到了东京站。
目睹这一群群的复员士兵,佑三心头涌起一阵莫可名状的悲痛。他又觉得自己的心灵被醒悟、诚实、自省荡涤干净了。的确,一遇见败北的同胞,就不由得心情沮丧。他们不同于东京的街坊或者电车上的邻人,而是像纯朴的邻居从远方归来,不禁使人产生一种亲近的感情。
事实上,这些复员兵总是一副纯朴的表情。
也许这只是一副长期病号的脸面。疲劳、饥饿、沮丧带来衰弱与潦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