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得禄去请了来。赵四跟曹雪芹、仲四都已算熟人,含笑颔首,作为招呼,只有耿得禄扬着脸不理。
“两位上差请坐。”王巡检指着曹雪芹说:“这姓曹的要看冯大瑞,两位相比已经由世侍郎衙门里交待过了。”
“是的。”赵四答说。
“那么现在就让他们去见面。”
“行。”
“看是看,”耿得禄发话:“可要懂规矩!”
“喔,”曹雪芹转脸问仲四:“什么规矩?”
“这得请教周头。”
“不敢!”周捕头说:“无非不准串供,不准私下递东西。”
“还有,”耿得禄说:“说几句话就走,别老挨在那儿不走。”
“我知道了。”曹雪芹也仰着脸说;然后跟着差使由一道小门进去看冯大瑞。
“两位预备什么时候动身回京。”
“我们下午就走。”耿得禄回答。
“那好!我关照驿站替你们预备车子。两位还有什么事?”王巡检一面说,一面向何谨使了个眼色。
何谨自然会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象牙鼻烟壶来,到了些在指尖上,往鼻孔里抹了去,“嘶,嘶”的发出很大的吸气声,惹得一屋子的人都侧目而视。那耿得禄可受不住了,只觉得鼻子里发痒,胸口发闷。这是王巡检又向周捕头抛去一个眼色;周捕头很机警的意会到了是怎么回事了。
“啊,啊,老大哥,”周捕头说:“你这鼻烟能不能匀给我一点儿?”
“行,行!”何谨问说:“周头,你要多少?”
“不是我要。”周捕头指着耿得禄说:“是这位饿烟了。”
“喔,好!”何谨拿着鼻烟壶走到耿得禄面前问道:“贵姓?”
“我姓耿。”耿得禄回问一句:“来,来,既然饿烟了,得好好儿来两口。”说着,他那袖子将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