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不然,只要脑筋精明,处处都可以搞钱。譬如礼部就有这么一件案子,妙的是礼部的书办,敲本衙门堂倌的竹杠。”
“这也敢!”曹震大为诧异。
“不但敢,而且那位礼部尚书还很感激那个跟他同姓的书办。”这礼部的尚书跟书办都姓陈。陈尚书的封翁是武官,“三藩之役”在江西阵亡,不久,陈太太生下一个遗腹子,就是陈尚书。这是康熙十七年的事。到的陈尚书中举成进士,有翰林循资升转,当到尚书时,老母恰逢七十整寿,即是节母,又是忠烈遗寡,陈尚书的同乡,早就开始为陈太夫人请旌。公文一到礼部,当然以最快、最周到的办法奏报,那支“堂镐”已经“书诺”,公事将要出部时,陈书办连夜来叩陈尚书的门,说有紧要公事,非面禀“堂官”不可。
陈尚书已经归寝,听说是部里书办求见,大为不悦,当时传话:“有事明天到衙门里,请司官来谈。”“门上”如言转告以后,陈书办说:“是老太太请旌的事,明天公事一出去,就来不及了。今晚上无论如何要见,否则趁大人会后悔一辈子。”听得这话,陈尚书不能不披衣而起,接见时当然面凝严霜,望之可畏;只仰面问了三个字:“什么事?”
“是老太太请旌的事。”
“这是公事,司里会办,何用你来见我?”
“大人,”陈书办说:“公事在我那里。这件公事要出部,大人要花一万银子。”
陈尚书气得发抖,戳指厉声,“你、你、你,”他张口结舌的:“索贿索道我头上来了。”
“大人请息怒。”陈书办从容不迫的说:“这一万银子,不是我要。我完全是为了大人,白当差而已。”
陈尚书怒气稍平,想了一下问:“不是你要是谁要?”
“我想先请问大人,”陈书办依然慢条斯理的,“老太爷是康熙十七年在江西阵亡,那时老太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