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老……很瘦。”
零微笑着,放开了手,倾听。
“刚进门时他像个乡下人,可是很快……他是个爱喝咖啡的人。”
零微笑,安静地流着泪水。
“我认识个爱喝咖啡的人,他破产了,在这儿喝了杯拿铁,十分钟后他跳楼了……这不是爱喝咖啡的人,咖啡不是拿来给人送行的。他不是的,他喝完咖啡还要走很远的路,他知道,一杯咖啡的意思就是休息,安静一下再继续……他坐在那没动就好像走了很远……可谁都看得出来,他要死了,很快就要死了……”店主在一个寒噤中止住,虽然他对卅四有很好的印象,但是他想起了湖蓝。
“杀他的是个什么人?”
店主打算离开。
“您放心,我不是要报仇,没这本事……其实我也根本不知道向谁报仇。”
“是个不爱喝咖啡的人。”
零因这咖啡痴而苦笑。
“他什么都不喜欢,我觉得,怪人,他讨厌……不,他恨别人有喜欢做的事情。”
零眼前闪动着一个狂躁的身影,那几乎是湖蓝给每一个人留下的印象,一颗躁动不安要用黑火把自己烧尽的灵魂。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一个不得安宁的人,一个这辈子不知道什么是休息的人。”
店主惊惧,而零木然,他们同时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店里的第三个人——他换了衣服,他穿得像是上海俯拾皆是的一个都市化的中产者,有一份家业和很多顾忌,他身上再也没有马粪味和硝烟味,但是他仍像军统任何一个制式的成员一样缺乏表情。二十站在那里。
零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的梦境。
二十说:“卅四知道会死在他的手上,因为劫谋一定会把这当做对他的考验,劫谋一直想剔除他身上还像人的那点东西。他动手了,就像以前砍掉自己的腿一样。可谁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