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我们隔着阿炳 , 对视了片刻,他蹙眉 , “放她走。”
“豪哥!”阿炳握枪更紧,侧头大喊,“这一回没攻下,沈良州领着白道锐气大增 , 最起码半年之内,咱啃不下这块饼。要不是她,您此时此刻已经吞掉了林柏祥的油田。失去油田,他拿什么坐稳吉林的头把交椅。东三省的地盘不都是您的吗?”
“我让你放人。”他寒冽的目光定在阿炳后背,不容反抗的凌厉,“办大事有得是路子,把她平安送回去。”
阿炳无奈,张世豪两次要求别动我,便是死不能改的坚决 , 阿炳还不敢忤逆他的命令,不情不愿收了枪,恶狠狠瞪着我,实则对屋内的男人说,“豪哥,您隐藏的那重身份,逐渐浮出水面,局面由不得您手软了。白道压得猛,您更要先发制人。倘若下一回,这个娘们儿再坏您的事,我就算豁出命 , 也会为您了结。”
张世豪压着怒火,等茶水的温度冷却 , “不关她事,记沈良州的头上。”
阿炳长出一口气 , 枪塞进腰间 , “豪哥,您心里有数。兴趣是摆在身家性命之后的。”
张世豪背过身,飞舞的窗纱遮了他一半轮廓 , 他平静嗯。
阿炳这才朝我比划了请的手势,我无暇理会他阴冷的面目 , 转身下楼。
从别墅离开 , 蒙蒙霏霏的细雨变成铺天盖地的瓢泼。
整条冗长的街道,苍茫混沌一片。
我站在台阶上失神 , 如此磅礴的雨,到底从哪来。
苍天轮回的泪吗。
我凝望昏沉的远处 , 倾泻的雨帘被低垂的伞形屋檐稀释 , 洒落而下 , 淅淅沥沥 , 打湿了裙摆 , 我一滴滴掸去,却越溅越多 , 我失了耐性,用力一扯 , 褶皱丛生。
身后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停留半米之处 , 男人的声音遭击打的雨水冲淡